鹄晌月江(还有一年半)

写须臾之我,写无尽之你。

【all耀】落花时节又逢君(一)

类民国架空背景,普设all耀,一切都是我瞎扯。

要素包括但不限于寡妇文学,嫂子文学,误解向,雷者自避。

人称转换视角不定,因为我最近啃书的缘故文风差距大orz,写出来一股英汉互译的感觉。

chapter1.阿尔弗雷德视角,第一人称。

是的,又一个第一章()



暮春时节,江南好景,乍见之欢。



暮春时节,我收到了亚瑟的死讯。

或许并不尽然,亚瑟·柯克兰仅仅是失踪了,但大家默认了他的死亡。长达三个月的搜索,他们连亚瑟的一片衣料都没找到,所剩下的唯一意义便是他们终于可以开始出声讨论大家能够获得多少遗产。

他的律师,他的远房亲戚,甚至他房里的管家……这群人看着我踩进屋子的那双皮鞋的眼神,就要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宣布财产归属者不是我的遗嘱来——然而他们谁也找不到,也包括我。

亚瑟不是个会为自己未知的死亡整天神经兮兮的人。我也相信如果他真的写了这么一张纸,恐怕是把自己所有的钱从银行里取出来,喂全天下的狗吃了,也不会留给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但无论如何,作为他法律上的优先继承人,我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这笔巨额遗产。

所以我现在走在新城的街道上,沐浴着阳光下从阴影处咬上来的敌意目光。

我将要去清点亚瑟留下的财产,尽管在我看来,这笔钱的价值也仅仅是比我乘坐飞机花掉的——本应在赌桌前的时间,以及我购买的一张小小的飞机票的价值高出一点——没人会觉得琼斯会穷到渴求他兄弟的钱——Well,但客观来说,这当然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我在亚瑟管家的配合下清点着一切。贪婪戒备的目光如有实质,这位看起来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却仍怀着几分畏惧地顺服我的吩咐。

看来亚瑟把他调教得不错,让他连带着敬畏起一个仅是和他的主人有些血缘关系,却素未谋面的人。我暗自好笑,然而我却没有我的兄长驯化恶犬的好兴致。


亚瑟喜欢收集字画、瓷器、茶叶——像许多古板的绅士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有着商人精明的头脑,只可惜现在不知道在哪躲着——或许躺着。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兴致缺缺地扫过亚瑟的宝贝物什,忽然心头一动,朝一个地方径直走去。

作为亚瑟一起长大的兄弟,尽管情感不深,但到底相处许久我们都或多或少掌握了彼此的一些习惯和秘密——比如我的兄长喜欢将东西藏在床头的暗格,而我无意中探知到了这件事。

God,亚瑟的确是疏忽到了极点!他是完全没有料想到他远隔重洋的兄弟会把他的家私翻个底朝天吗?

“咔嗒——”,试开暗格的刹那,我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瓣——这源于一种久违的,对兄长的叛逆。


一张画卷,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里面却画了个人。

落英缤纷,春色满园。画中人留着一头乌檀般的长发,一身杏色长袍,徒留背影却也已足够窈窕,势要将春色漫出。

春景无疑是美的,也不及画中人夺目一分。

我深知亚瑟绝不是那种苦苦思守,咫尺天涯也不肯越雷池半步的苦情主义者,于是我问他的管家:“Is that his wife?”

末了我反应过来,他是听不懂的,亚瑟没有和他用母语交心的需要。所以我换了种语言问道:“这是他的伴侣吗?他在哪?”

我看见他嘴唇上下颤动了一下,目光游移。

他知道。


我被人带着走进那间院子。

偏僻,幽静,正是江南好风景,一瞬间画中景似乎活过来了,花叶如画,扑簌簌地随风飘落,密集得像雨,每走一段路便落了满身红粉,踩在脚下却不如水洼,悄无声息。

怀着不明觉以的期待,我推开那扇门。


画中之人。

落花同样打了他满身,湿润的花瓣沾在他仰起的光洁脸颊上,黄澄澄的日光被风吹进他眼底,变得柔和。

——目若中秋之月,面若春晓之花。

我忆起那画的末笔是单字一个耀。

Yao.

“呃……耀,你好。”

我走过去,大脑做出的最快反应为我展示出一副友好姿态,我像个初入社会的愣头青,青涩而不知世故。

我扬起一个微笑,熟练地使湛蓝的眼睛直视他,这在与我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往往很有效。

“我是阿尔弗雷德,亚瑟向你提起过我吗?”定然是没有的,但这不妨碍我现在利用这个身份。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欢快,“我是他的弟弟。”

我蹲了下来,使他转换为俯视的角度看着我,这是一个温顺无害的姿态,而我注意到他坐在轮椅上。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在我身上安静地游索,而我并不反感这样的打量。他的眼睛比一澄如洗的天空还干净,那道目光也如夏日里泉石边的溪流,缓缓地,慵懒而温柔。

在短暂的沉默中,我感到空气被拉扯成无形的细线,把我的心脏直扯到天灵盖。

“我叫王耀。”他开口了,尽管已经知道我了解了他的名字,依旧自我介绍道。他仅是这么说。

那颗心重重落下,压抑下某种呼之欲出的奇怪情感。

我咧开嘴笑起来。

“我知道,这真是个好名字。天呐,你简直像太阳一样。”我热情地夸赞他。

王耀听了,看上去有些惊疑,他睁大了眼睛,随后抿着唇,害羞似的轻轻笑了笑。


他是个看起来内敛却很健谈的人。

我们的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职业方面。

“我嘛,是个商人和亚瑟一样。”我说道,“耀呢?”

他朝我眨眨眼睛,使坏的小孩子一般,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个字。

——伶。

“Actor?”这个单词载我脑海里迅速成型,并让我脱口而出。

王耀听懂了,忍俊不住地笑了一声。

王耀摇摇头,偏头看向院子里的那棵桃树。粉色的花瓣经风一摘,晃晃悠悠地向下坠。

“更贴切一点,他们管这叫戏子。”

未尽之意,此为末流。

“嗯……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从良了。”

他似乎被自己的说辞逗笑了,被茶水呛了一口,便捧腹笑了起来,缓缓地拭去眼尾的湿意。

王耀伸手接住一瓣落花,琥珀色的眼眸朝我看来。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他的手腕翻转,柔若无骨、无枝可依的桃花便落在我的掌心,眼前伶仃的花瓣仿佛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直冲云霄。

我握紧了落入手中的春色。

“其实这院子里还种着梅树,只是时候过了,它的花也落不到手里。”

王耀像是随口说道。

水雾腾起,茶有些淡了。


来到新城之前,我未曾想过会有意外之喜。

他是亚瑟匿藏的宝物,在这片富饶又贫瘠,充斥着钢铁和泥土的土地上。

曾经的恶龙消失不见,新赶来的家伙正盘着尾巴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

暮春时节,江南好景,乍见之欢。

我将继承亚瑟的遗产。

以及,

他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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