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晌月江(还有一年半)

写须臾之我,写无尽之你。

【all耀】如果重返过去

all耀普设,随心而发,小单元模式,一发完不放蹲蹲。

顺序:亚瑟,阿尔弗雷德,林晓梅。



“你也有什么遗憾吗?”



【亚瑟·发绳】

他偏头看着同桌,午后的斜阳照在窗前,铺上一层触手可及的金纱。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亚瑟开口叫他,声音很轻。

“耀。”

少年单手撑着头,正和面前的考卷纠缠,闻言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他。王耀扎着低马尾,手掌托着下巴,笑吟吟地问“怎么了”,如亚瑟后来无数次回想的一般,黑发搭在肩膀校服的白色布料上,明亮的眼睛充满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王耀做题时总喜欢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头柔顺的黑发在摧残下也不免凌乱,亚瑟垂眸隐秘地看着掌心的发绳。他轻吐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头发乱了。”

王耀眨了眨眼,抬手正想重新绑一下,忽然顿住,怔然地看着亚瑟沉默地起身,手指一勾,发绳就落入了他的指尖。

亚瑟用手指抚平了手下的黑发,指节灵巧地穿梭,把手中红色的发绳系上去,王耀原来的那条却被他留在掌心。

王耀把窗户玻璃当做镜子,颇为新奇地观察里面映射出来的自己,猝然对上镜中亚瑟颤动的眼瞳,如石子掷入湖中,漾起一潭碧波。

王耀一愣,忽然笑起来。他眼眸明亮,嗓音也轻快如清泉石上,只是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掌心的秘密。

“亚瑟,明天也帮我绑头发吗?”



【阿尔弗雷德·大海】

“毕业后去旅行吗?”

时间回到阿尔弗雷德风风火火地向暗恋对象发起邀请的那一刻。他记得王耀答应了,阿尔弗雷德却没能赴约。

他嗓音微不可察地一顿,湛蓝的眼睛眼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兴冲冲地比划,“耀,我们去坐热气球,去大海拍照,去看极光。”像只抖擞着皮毛的热情的金色大型犬。

那时候的海岸线上,还有他想和王耀一起拾起的贝壳,被时光冲刷走的梦,又作为失而复得的礼物回到了从前。

王耀看见阿尔弗雷德在不远处直起身,手里捧着漂亮奇异的贝壳,踏着海浪朝他跑来。

突如其来的浪潮迭起,王耀脚下一个踉跄,往后跌去。阿尔弗雷德扑身过来,和他一起倒在了金黄的沙滩上,两人猛呛了一口海水,贝壳撒了一地。

阿尔弗雷德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并入了他的手掌,湿漉漉的双眼执着地看着他,王耀忽然笑起来,语调轻快。

“什么呀,弗雷迪,你抓住我啦。”

他们牵着手,一起捡起那些遗失的贝壳。阿尔弗雷德将额前湿润的金发拨开,露出明朗的眉眼。他的手掌紧紧地握着王耀的手,声音却放轻了。

“耀耀,我抓住你了。”

他抓住了他错过的梦。



【林晓梅·隔阂】

林晓梅回到了王耀高考前夕。

兄妹俩相依为命地长大,偏偏这时候闹了矛盾。王耀往常都是回家做饭,备战高考实在没时间,只能从食堂打包回来,又少了餐桌上交心的时间,关系就这么冷了下来。

这天王耀回家,手里提着打包的饭菜,见客厅没人,林晓梅的房间门一如既往紧闭着,他站在门外,踌躇着扬声问道:“晓梅,在吗?”

笔尖顿住,在白纸上洇开一片墨迹,房间里的林晓梅望向那扇门,抿着唇。

重来一次,那些尖锐刺耳的争执已经逐渐远去,寂静和胆怯包裹着她,包裹着那扇打不开的门。

“……我在。”她压抑着颤抖的嗓音,低声答道。她不记得自己那时有没有回答了,也不知道站在门外的兄长是否听到了,林晓梅听着客厅里王耀远去的脚步声,给她留话:“饭我留在客厅了,你趁热吃。”

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的那天,王耀人在外面。林晓梅看着大学的地址,沉默地走回房间,关上门,按响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听见王耀那头有几分嘈杂,吵吵嚷嚷地问他“谁啊”,王耀笑着回答“是我妹妹”。

喧嚣声潮水般褪去,王耀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林晓梅依旧沉默不语,锯嘴葫芦一般。最终还是王耀打破了这阵沉默。兄长温润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奈,问道:“怎么了吗?”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林晓梅终于开口,低声向电话那头说,“恭喜你。”

她声音里是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少女清亮的嗓音仿佛蒙了砂,受阻不前。透明的液滴任意砸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打湿了手机面上反映出的自己的面庞。

“哥哥,回家好不好……”

屏幕暗下去前林晓梅低声喃喃,不知道王耀有没有听到那最终说出口的话。

门锁转动的声音,是有人打开了那扇门。林晓梅闻见了熟悉的肥皂香味。

“我回来了。”兄长这么说道,王耀蹲下身,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映出她的影子,声音里含了明朗的笑意,“林晓梅,要不要陪我过个暑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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